Eurus东风

狗一听到铃响就流口水,巴甫洛夫一听到铃响就想喂狗。

【福华】十年

摸个鱼。突如其来的脑洞和文。其实是福华,微量麦雷。

忽甜忽虐。仍然看自己理解…

一发完。可算是没挖新坑。

他们属于彼此,OOC属于我。望您喜欢。




在这个普通的清晨,伦敦的雾气依旧很浓,天亮得很早,他也起得很早,都一如既往。

洗漱完毕,冲一壶咖啡,习惯性地摆两个杯子一一倒满,再逐一喝掉。而此时哈德森太太会送来早餐。“起这么早啊。”她说。

“向来如此。”

哈德森太太看了他一会儿,不再说什么,放下餐盘,留下一句“Have a nice day”。

 

衬衫,西裤,他站在镜子前抻了抻自己的领带,确认了三遍一切都一丝不苟后,又笑自己——明明那家伙想来不修边幅,于是随手抻开领带扔了出去。待他坐到自己的专座上时,一个人走了进来——

“嗨,约翰,干得漂亮!”雷斯垂德洪亮的嗓门让井然有序的一切活跃起来。他熟稔地找到地方坐下,“这可是个大财团的案子,奖金一定少不了你——”

“我无所谓。真的。”他轻松地笑笑,“倒是你,美洲矿山投资项目失败了吧?想必是赔进去了一笔,不过我估计也不算太多。”

“什么?——你怎么知道?——”

“之前工作时偶尔听你打电话,语气比较友善,想必也就是你那位老友了;你下班总是很晚,去酒吧喝酒穿着衬衫去,挽起袖子的时候解开袖扣,第二天会忘记扣上,你也没什么人好喝酒,所以肯定是跟他喝。没什么难的。”

“喝酒归喝酒,具体项目的事——”

“——你桌子上放着一份合同,雷斯垂德探长。”说到这里,雷斯垂德的“棒极了!”刚要脱口而出,他忽然笑了一下,“另外,你曾经问过我要不要入伙,我说没钱,记得吗?”

雷斯垂德的表情千变万化,最终无奈地摇摇头,“真有你的,福尔——华生先生。”他被这个险些发生的口误吓住了,紧张地观察着他的表情;他却没什么太大反应,笑容只是僵了一下,随即回复了正常。他一定走出来了吧。

“我不介意的,——我的意思是,如果你想称呼我为约翰·H·福尔摩斯的话。”他忽然蹦出一句,“你想得很对,我走出来了——或者说,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。”

 

雷斯垂德走后不久,楼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。他放下书,判断了一下,是他的顾客——曾经的顾客。不一会儿他们出现在门口,对他千恩万谢。“华生先生,多亏了您精彩绝伦的推理,‘伦敦大盗’才能被抓获啊。这为我们银行弥补了巨大的……”

地上随意被扔在一边的报纸上,头条赫然是《“伦敦之星”落网 约翰·华生再续神探传奇》。他听了这话,倒有些不在意,耸耸肩:“运气罢了,精彩绝伦算不上。”

“您太谦虚了。真没想到……”顾客又赞美了几通,把手中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塞到他的手里。他推辞不过,和蔼又无奈地笑笑,拆开了那个小礼品盒——

里面是一支精致的烟斗。

他愣住了。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。顾客紧张地看着他的神情变化,他忙解释道:“我不抽烟——”看到顾客表情变为失落,忙话锋一转,“但我会收下的。谢谢,我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。它对我意义重大。”

 

“是很重大啊,华生先生。”

麦考夫吸了口烟,长长吐了口气,于是一条笔直的白烟逐渐拉长,又消散在空气中。他轻轻地咳了两声,却是深吸了一口气。麦考夫敏锐的眼睛扫过他,随即把烟灭了。

“别熄!”他的语气太过强烈,以至于成了命令,但为时已晚,“——我的意思是,我不介意。”

“你还在怀念,约翰。”麦考夫喝了口酒,“你该放下了,真的。”

“需要我提醒你吗?”他的眼神同样尖锐,“你以前不抽烟,麦考夫。”

麦考夫耸耸肩。“你越来越像他了。”

他不再言语,也低头喝了口酒。他总不大能理解爱喝酒的人,他不习惯酒的味道,又怪又冲,单身之夜是他喝得最大的一次了。所以现在喝酒也不过是找点事干,分散分散注意力。或许对于两个人来说,都是这样吧。

“今天是他的生日。”

“我当然记得。”

“玛丽还好吗?”

“她啊……”他思索了一会儿,又摇摇头,“她回美国之后,好像很久没有联系,我想应该很好。罗伯特对她很好。我想。小罗茜也快要SAT考试了。——欧若斯怎么样?听说她新作又是销量第一?”

“还好,还那个样子,但比起在岛上的时候,精神状态稳定了很多。”麦考夫笑笑,“每天宅在家里,亢奋地嚷嚷或者一片死寂地对着电脑敲敲打打。”

他也笑了一下,“你知道吗,你们三个在这一点上才像兄妹三个——除去智商和刻薄之外。”

“我可不会。”麦考夫喝了口酒,“我不过是大英政府的一个微小官员,一言一行都恪守礼仪规范,不损政府颜面。”

“是啊,权倾天下的微小官员。”他举起酒杯,“敬夏洛克。”

两个杯子碰到一起,“敬夏洛克。”

“好了,别喝了,你空腹喝坏了身子,某人可是会阴魂不散的。”

“我是医生,我自己心里有数——阴魂不散?来找我吧。”

“他不会回来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但他一直在我身边。”

“不,他……在你身上。”

麦考夫的目光落在桌对面的人身上,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;那个人抬起头,于是那双眼睛仿佛又重新望向他。但他知道,那双眼睛不再属于那个人了。

——或许也属于吧。眼睛属于约翰,约翰属于过去,过去属于夏洛克。眼睛属于夏洛克。

“我不属于过去,麦考夫,我一直都在当下好好活着,代表我们两个人,完成我们的事业。”

“够了约翰,你这简直是欺负我没有——”

雷斯垂德忽然走过来。“抱歉来晚了,你们在说什么呢?”

“没什么,没什么,”麦考夫瞪了他一眼,“午餐刚刚开始。”

Well,Well,Well。他无奈地扬起嘴角。现在我要变成那个被针对的了。

“一报还一报啊,华生先生。”麦考夫扬起酒杯,戏谑地笑着。

 

他回到公寓,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。岁数大了,不如年轻的时候精神了,陪着夏洛克熬几个通宵,从早到晚在不同城市上蹿下跳,上刀山下火海,随时都准备为同伴赴汤蹈火。要是他还在的话,现在也和他一起变成油腻的中年男人了吧?在计程车上讨论案情——准确地说是单方吹捧,走在每一条伦敦的大街上互相调侃,在说完“I’m not gay”之后吻住他,深更半夜打开门大喊一句“已经两点了我的大音乐家!”……一定是唱片的小提琴拉得太动人,不,一定是我太久无所事事地躺在这里休息,才会想起这些无端的幻想。无意义的,幻想。

思及此他坐不住了,翻身下了沙发。穿上黑色的风衣——好吧,还是他那种高挑的身材穿风衣比较好看——他不得不承认,用室友的系法系上围巾,仔细地在兜里装上一把零钱,然后出了门。

他沿路给了几个“贝克街小分队”头子几个钢镚。“别忘了看着点那个人,有消息随时告诉我。”“当然。”“遵命!”几个孩子纷纷应答。以前他最得力的助手杰克,现在已经长大成人,进入警察局成了雷斯垂德的手下。他拍拍几个孩子的肩膀,“要向杰克一样争气啊!”

“不,华生先生,”一个孩子说,“我想和你一样,和福尔摩斯先生一样,当一个咨询侦探。”其他几个孩子纷纷点头。

“那,更要努力啊。”

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于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分给了他们。

换成他,他也会这么做吧。他不得而知。

 

他慢悠悠地漫步在伦敦的大街小巷中,最终来到花店门口。他忽然有些踌躇。其实应该回家一趟拿点钱,只是他不愿意在这时候中途折回去。今天的行程仿佛一种仪式,他不忍心破坏了这个过程。或许老板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,会给我赊账。他心想着,走进花店。

老板正在修建花枝,转头看见他来,连忙把一大束有着精致包装的红玫瑰塞到他手里。

“老板,我今天没带钱,能不能改天……”

“已经有人替你付过了啊。”

付过了?他一头雾水。看着老板肯定的眼神,他离开了花店,走向那个熟悉的地方。

 

黑色的大理石墓碑被擦得很亮,达到了光可鉴人的地步。前面摆着几束鲜花——凭挑选的种类和包装,他就能认出是谁送的;比如那束最丑的,一定是麦考夫送的。在那旁边,还有一小堆鲜花,都是单只,品种不同。他再次感到疑惑。在那旁边,茉莉正在把一束茉莉花放到几束鲜花中间。见他过来,茉莉没有立刻说话。于是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。

“那一小堆鲜花——”茉莉指指努力码放整齐的一小堆花,“是‘贝克街小分队’的每一个人买的。每人买了一只,放到了这里。”

他低声道:“谢谢他们。”想必玫瑰花的钱也是他们垫付的。

“最近还好吗?”

“挺好的。多谢你在医院多帮衬。现在你在医院也挺忙吧?”

“别客气,应该的。”茉莉笑笑,笑容中隐约还能看到往日腼腆的痕迹,“忙到不算。怎么能跟你比。”她顿了一顿,“我先走了,不打扰你俩二人时光了。”

茉莉放下花,最后抚摸了一下墓碑,离开了。他上前一步,左手扶住墓碑顶端。

“好久不见,老伙计。刚把‘伦敦之星’的案子破了,你肯定会说我用的时间太长吧?这不,刚回来,跟你打声招呼。

“他们还都那个样子啊。麦考夫发际线持续后退,再不回来就只能看到他秃头了,爱吃甜点,脾气又爆,估计高血压高血糖没跑了;雷斯垂德头发越来越白了,干脆直接全染白算了,想想应该还挺酷的;茉莉想必升职了,但她这一行…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升,她也不小了,这架势,估计是准备为某人守活寡了。

“喂,某人,听到了吗!某人!”

他忽然感到气血一阵上涌,声调也高了上去,泪水模糊了视线又滑落下来,说话间带的鼻音越来越重。他停下来,擦了擦眼泪,继续道:

“小罗茜快要SAT考试了,以后想当个医生,总比当个特工好一点;‘贝克街小分队’的杰克也去当警察了;对了,还有欧若斯,她成了悬疑小说作家——倒不如说惊悚小说作家,畅销榜霸榜。

“你看看你,我们都变了这么多,都老了这么多,你好意思吗!

“十年了……夏洛克。我知道不会再有奇迹了。从你在我怀里合上眼睛的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不会了。

“我不知道,夏洛克,我还要过几个没有你的十年。

“生日快乐,夏洛克。

“……我爱你,夏洛克。”

他把那束红玫瑰放在他的墓前。黑色大理石底上,金色的“SHELOCK HOLMES”几个字闪闪夺目。随着夕阳西斜逐渐暗淡,最后和大理石融入在黑夜中。

 

他伸手叫车:“Taxi!”兜里揣着茉莉不知什么时候塞给他的钱。——她是怎么看出来的?出租车最终停在了那个中餐馆。他下车进去。老板已经有些年迈,微笑着冲他点点头,“请便吧。”

他坐下来,点了熟悉的菜品。趁着还没上菜,打开静置在餐厅一角的琴盒,拿出了一把小提琴。他清了清嗓子,道。

“诸位……今天是一个特别的人的生日,是我的——”

“朋友。”他说。

“爱人。”老板说。

“爱人——没错,爱人——的生日。所以我在此祝他生日快乐。”

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,不算多么动人,但至少流畅优美。熟悉的曲调在餐厅中回荡,最后一个音消散在伦敦的夜色中,在座的食客都鼓起掌。

他举起酒杯,对着对面扬了扬:

“生日快乐,夏洛克。我衷心希望,你能同我一起老去。”


FIN.


几个梗。一个是苏联福尔摩斯红玫瑰梗,和“最深沉的爱情莫过于我活成了你的样子”。大概是想表达这个意思。

补充:之前麦哥说“够了约翰,你这简直是欺负我没有——(男朋友)”所以后面这不是场花来了吗(滑稽)

(之前居然打成了“探花”,吓我一跳,我说怎么感觉哪里不大对劲)

我这个人吧,写文不大对劲。写几句虐的严肃的总要皮一下。大概是真精分吧。

希望喜欢。希望小心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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